肖轲慌乱之中回头大喊:“不用等我了,”紧接着一手撑在护栏上,翻上病床,两腿分开跨跪在病人大腿两侧,在移动着的病床上做起胸外按压,由两个护士推着很快消失在了陆窥江视线中。
接着是第二辆病床,第三辆病床。
等着一群医生护士大呼小叫着把所有的伤员抬回室内,喧嚣挥来即去,陆窥江走上前去,弯腰捡起方才肖轲甩在水泥地上的背包,拍干净上面的土,一低头才发现手中手机的相机还没有关。
陆窥江把镜头对准不远处的急救直升机,刚想拍张照,意外地瞄见了左上角不停变换着的秒数。
是录像。
“”陆窥江站在原地,把刚刚不小心录下来的视频保存下来,拎着包回到车上,打开外卖app订了份饭,地址输入的就是骨科病房,给肖轲发了条微信打声招呼,直到天色发暗才发动起汽车,见缝插针窜入车流之中。
过完年的“富贵人家”格外火爆,不少家庭朋友聚会散了之后,再来唱个k,顺便晚上也一块找地方解决晚餐,勾肩搭背的左摇右摇,包厢里渗漏出来的声音跨度从七十年代到零零后,像是一锅大杂烩。
陆窥江停下车,躲闪过两个哥俩好的醉鬼,经过转门走进了红黄蓝绿镭射灯交替闪人眼的大厅,手指屈起在前台上敲了敲,咳嗽了一声。
坐在前台角落里玩手机的穆素楠抬起眼来,不动声色地指指负一层,随即起身贴着墙走向楼梯口。陆窥江装模作样地停留了一会,旋即也跟着下台阶。
“老大,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见面?”穆素楠把陆窥江带进上一次藏身的屋子里,还紧张兮兮地锁好了门。
“本来不想今天来找你的,”陆窥江把身体重心移到一只脚上,另一条腿微曲,是个放松的姿态,“又一想过年这几天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