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凌阳心里憋了很多事,他的喉咙里老是对许之渡卡着很多话,但他从来都不会说出来,因为许之渡从来没认真的坐下来听他说过。他老是在他准备抱怨的时候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对他说一句“乖”。
有时候,凌阳会想,许之渡真的爱他么?有时候他又会想是不是自己老是张口闭口的对人说“爱”,搞得“爱”这个字越来越难以流向他了。
凌阳很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害怕孤独害怕被漠视,现在更害怕一个人坐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等待自己的结果。
“发现的有点晚了,但是你这种情况积极配合化疗也有可能可以治好的,越早治疗越好。”
“能不能给我开点药,我”凌阳冲那个医生勉强的笑了笑。
那医生写着一半的字迹突然断了“你这简直就是在胡闹!”,他气愤得到抬起头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年“你知不知道你不化疗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命!”
“你还年轻,人生还很长,总得有点希望不是?”
凌阳一愣,没想到他会对他说这种话,笑意里多了几分真心,却还是一句,“我再想想吧。”
下午凌阳就拿到了医生开的特效药,回家的时候,顺便在超市买了点羊肉还有各种菜啥的。
中午的时候他给许之渡通了电话,他今天会回来吃饭。
凌阳提着那一大袋子蔡上楼,在楼梯的拐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耳鸣的厉害,头一阵一阵的发昏。
好不容易回了家,他把菜摆在桌子上,就着杯子里的凉水吃了药,就倒在沙发上。凌阳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可怜兮兮的缩成小小的一团,脸色惨白的像个死人,他蜷着身子,像一只受了伤奄奄一息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