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的命是全靠化疗和吃药吊着的,第三次化疗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好了,没想到两个月后突然复发了,然后就开始频繁的化疗,最多的一次一个月接受了两次化疗,生生的要了凌阳大半条命。

凌月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站在他床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凌阳不止一次看着妹妹在自己床头抹眼泪,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快死了。化疗之后凌阳疼的恨不得马上死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住院治疗,每次化疗完就算忍着疼也要求着人把他带回家。

自从跟医生谈过话之后,许之渡又回了公司,开始到处找人托关系想办法找合适的骨髓。整天忙得脚不离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很平静,平静的就连凌阳都觉得他的时间好像停止。医院也一直没有动静。许之渡那边好像隐隐有了一点苗头,连续两天许之渡夜里也没回来,但还是每隔一两个小时发几条含情脉脉的短信来。

第三天的时候凌阳出门了,家里的冰箱已经空了,虽然这两天没有做饭,但也该买点菜了。

这两天许之渡没回家,但还是叫助理按点送饭来。

外面的风很大,还卷了一点点雪花。

凌阳提着手里的袋子,一只手裹了裹围巾,脚步快了几分,他有点后悔这种天气出门了,想快点回去。上楼梯的时候,一脚没踩稳,狠狠的摔了一下,膝盖磕到了台阶的棱上。

几乎是一瞬间,眼泪就出来了,凌阳咬了咬下唇,慢慢的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上楼。

疼痛是难免的,但跟化疗的疼比起来,差远了。再怎么矫情的人,身边没人疼,也矫情不起来。

这些年他一个人也习惯了,知道许哥念着他就好了。寂寞肯定是寂寞的,尤其是在生病之后,他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好像怎么也填不满。没有什么委屈的,苦也不会太苦,只是一个人呆的时候久了,再怎么活泼的人也会渐渐变得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