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身份互换 叶上秋落 1585 字 2024-03-15

我按照法律要被拘役几天,但是没有,秦淮把我给保释了。

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听说戒毒效果很好的戒毒所,江淮远紧紧盯着我,像随时要哭出来,我笑了笑,开始安慰他。

送我上车时他给了我一包奶糖。我拿过来看了看,又还给了他:“里面不给带,出来了你再给我吧”

他突然就伸手抱住了我,低声说:“当时不应该让你走的”

我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着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淮也尴尬的清咳了一声,我抬脚踹了他一脚,秦淮的脸简直歪到了肩膀上。

“我妈就让你照顾了,”我跟秦淮说,“别跟她说我进去了,说些什么借口都好,她身体那么差,再得个什么小感冒都得挂了”

秦淮说:“这笔账我先欠着,你出来了给我付清”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单人间。以前一直想要,后来才知道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才是最大的折磨。

戒毒所里是漆黑一片,没有窗子,没有光明,也没有微风,空荡荡得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铁链把手脚束上,不知是否有效。

静得可怕,能把人逼疯,神经一直紧绷着,脆弱得随时会断线,紧绷的神经让喉管不住收缩,只想呕吐。难过的用额头抵上冰凉的床板,肠胃蠕动,没什么东西能吐出来,只能一下一下干呕着。

偶尔会来一两个人,送上清汤寡水,极难得的时候会有几碗药膳,苦涩的,像江淮远熬制的药汤。唯一能听见的,便是扭动的门锁声,“吱呀——”开门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最难熬的黑暗里,会想用各种方式死去,但很显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除了能把手脚的皮肉都勒在铁链里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减轻痛苦。

分不清日夜与晨昏。偶尔会感到寒冷,不知外面是怎样的世界。

最难熬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思维混乱与梦魇。伤口上的疼痛混合着混乱的记忆疯狂涨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腐烂,脑子就像被剜出了脑浆一般疼痛难忍。

常会做梦。梦见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象。

梦见自己站在闪耀的台上向人群致谢;梦见巨大的货车猛然冲了上来;一只只血淋淋的动物尸体静静地躺在解剖台;江淮远千里而来,说我想你了,又跑进跑出地指挥工人要搬家;写了歌最后剩下秦淮跟在身后;季杰站在我身边,说林尘我上来了;也梦见杨昭说哥,把远哥还给我吧……

一帧帧地在脑海里过。醒来时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们都是我爱过的人,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憎恨谁,却害怕梦魇,明知早已过去,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戒指一直戴在无名指上,我想我应该还给季杰。

仔细想来,我一直贪恋着被他们爱着的感觉,这段时间大约也是欠了很多人。比如秦淮,我只把他当作朋友,最出格那次还把他当作影子情人;又比如季杰,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太可能接受他。

我一向渴望温暖的、温馨的爱,而那种疯狂情绪里生长出来的情感,过于敏感易碎,一不小心便相互灭亡,尤其两个都是疯子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相互取暖。

熬过一段时间,他们开始放我出去。仍然被绑着手,被人跟着,给我们讲各种心理健康的课程,怕我们想不开。开始时眼睛不适应,疼得厉害,流了一天的泪水。

戒毒所没有探监一词,只觉天气稍有缓和,不再冰冷入骨,大约是换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