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艰难地听着,艰难地开口。

“在哪儿?”

“哎呀,对国豆是对国老嘛。”

“能麻烦您讲普通话吗?”

学长换了一种腔调:“我缩,重庆话系在我们对国。”

“抱歉,能说下普通话吗?”

我陪着笑,气氛一下子陷入诡异而又尴尬的沉默。

良久,学长才重新难以置信地开口:“我刚刚讲哩不四普通话?”

(七)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八)

我们鸡同鸭讲讲了半天,就在我准备放弃时,命运给我上了一课什么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这孩子一看就零基础,你别为难他。”

身后传来一股淡淡的烟味,夹杂着一股薄荷的味道,很好闻。但比这味道更吸引人的,是说话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我猛地回头。

北京的初秋,温度不算太高。那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衣,最上端的领口解开两颗,露出好看精致的锁骨。

他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微微低头,朝我一笑。

笑得风流倜傥,我花开后百花杀,如同花花世界里的一只翩翩蝴蝶。

“新生?”

(九)

我内心疯狂尖叫。

我表面淡如止水。

花蝴蝶看我没说话,挑挑眉,又问一遍:“新生?”

我反应过来,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点头。

他歪头看了看我手里的通知书,笑了下:“重庆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