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林没问,静静地等他继续说。
“我当时在想,这样死去也好,至少不会痛苦和纠结了。”谢雨还能感受当时那种绝望中带有的视死如归。
江石林懊悔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是他的一味逃避才间接造成了谢雨这次的事故。
谢雨看出了他的愧疚,忙说:“不怪你,你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
“可是我依然很内疚,我应该和你商量,用一个更好的方法。”江石林垂脸说着。
“只要是你想和我分开,没有方法是好方法。”谢雨想伸手去抬起他的脸,可是胳膊上打着石膏,“不过,最终让我父母能接纳你,我受再重的伤都值。”
“你这个傻瓜,不能再重了,病危都下了,你差点都挂了。”江石林心有余悸。
“可是在我挂掉前,我老听到有人在说‘不想我死的话,就赶紧醒过来’。”谢雨笑眯眯地看着他。
“谁说这个话了?”江石林装出一脸疑问。
谢雨不想戳穿他:“还能有谁,爱我的人呗,我不想他死,所以为了他我一定会醒过来,活下去。”
虽然是病房,可在消毒水的味道中也弥漫着深爱和情浓。
在江石林精心的照顾下,谢雨恢复得神速。老头也感慨,家里有个医生是不一样。
谢雨反驳他:“他可是个儿科医生,我是儿童吗?”
江石林在一旁翻白眼:“有这种逻辑的,不是儿童也是弱智,说儿科医生不是医生的就好像你们警队说交警不是警察一样。”
妈妈乐得看他们拌嘴,这是前段时间想都不敢想的奢望,还好还能看到这么一天。
比起谢雨生命消失,这一切显得重要得多,也容易接受得多。
如今看来,这容易也不仅仅是容易,原来还可以是这么美好。
海边,一大把遮阳伞下并躺着两个穿着短裤,光着上身的男子,其中一个十分白皙,另一个身上有着各式伤疤。
伤疤男人对白皙男人说:“我不喜欢来海边,脱了衣服我全身都是疤,不但没有小姑娘看我,还吓跑了好几个。”
白晳男人说道:“你可以把你的奖章挂在你裤头上,小姑娘会崇拜你的。”
伤疤男人摇着头:“不行,太多、太重,会把我的裤头拉下来的,你愿意我在她们面前春光乍泄啊?”
白晳男人不以为是:“愿意,好东西大家分享嘛。”
伤疤男人笑得有些骚·气:“知道是好东西了,那你还不好好珍惜。”
白晳男人看着海平面上即将落下的太阳,余晖不再那么刺眼,周边一片火红的晚霞,到处是金金点点的光芒。他对着伤疤男人说:“小雨,要日落了,我答应你要带你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