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儿只是瞧她眼熟,细看她几眼,那叫小月的女子便吃了火药似的,嘭的炸了。
没见过个女的?
田婶儿呦呵一声,挡住家里那口盯着小月的眼睛,见过是见过,没见过这么搔首弄姿,不要面皮的。
花月苓挥了挥手里的手帕,嗤笑一声,装着女子步伐,袅袅走了。
路边几个大老爷们儿看直了眼,气的各家婆娘鼻歪眼斜,让傻梁川看好自家娘们儿。
梁川傻的,苓苓,是媳妇,但不是娘们儿。
怎么就不是了?婆娘们睁大眼睛,这傻梁川又犯傻。
苓苓是——
傻子!花月苓捂住他的嘴,拽他回去,在暗地里掐他。
逢人不准说我是男人,听见没!
说谎是错的。
花月苓道,你若告诉别人我是男子,我便得走,你自己掂量。
梁川很纠结,一张脸皱起来,过了会儿才点头。
花月苓怒其不争地掐他的脸,聪明劲儿从来不用在关键处。
那日凌安山,花月苓命危之时,原计是若活下来,那便老婆孩子热炕头,如今遇见个傻梁川,就只能住在破落村子里,当牛做马伺候他。
罢了罢了,人若生下来就喜爱男子,那日后也正不过来。
娶妻生子,只想想罢了。
现在身边就有个傻梁川看得过眼。
花月苓待着几天,那心思就越发活络起来,直钻得心痒痒。
梁川像往日一样撅着嘴在花月苓脸上叭一口。
花月苓擦擦脸,你不是说,我也得亲你。
嗯,梁川道,你要亲我的。
花月苓道,那我亲回来了啊。
梁川郑重地坐着,仰起脸蛋。
花月苓掐他白粉润嫩的脸,余光里梁奶奶和梁老头的牌位直勾勾对着自己。
折射阳光,看的花月苓背上一冷。
花月苓轻咳一声,背过身去不看二位的牌位,低头对上梁川的唇。
嗯?梁川开始挣扎。
花月苓按住他,叭一口。
放开手,坐下来,看着梁川的眸子清亮,道,看见没,亲脸不算,夫妻要亲嘴巴——你试试。
梁川用嘴唇试探地碰了一下花月苓的唇瓣。
软软的。
靠得很近。
花月苓追过去再叭一口,你亲我,我就亲回去。
梁川玩儿上了,凑过去再亲花月苓。
花月苓还他一下。
两个人对啄,乐此不疲。
花月苓捧着傻梁川的脸,笑得明艳,世间再无二人比他更美。
身后那两个光亮的牌位,一道道地反射着太阳光。
梁川在院子里的时候,花月苓心虚地上了几道香。
二老,怎么照顾不是个照顾,我累的你家梁川短袖,但我待他不薄。
您二老瞑目,祝福我们吧。
花月苓夜里用布盖住牌位,风情万种地躺回床上。
傻子梁川躺在床上一无所知。
深更半夜。
听见梁川细微地哭,疼。
我还没怎么碰你呢,花月苓小声道。
可是梁川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