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说话声音也轻。
这驱使林子恒更加珍惜向白,只想着多一点,再多一点。
“走吧。”林子恒松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仍环着向白的肩膀,将人带着走。
“你没听老师讲过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吗?那现在你经纪人教教你,听清楚没?不能跟陌生人讲话。”
“嗯。”
有的人就是经常干一些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事。
这种事稍微冷静下来想想,向白也觉得自己傻。人家都结婚了,还傻傻念着。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以前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着就这样了?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吵也吵过,苦也苦过,不都过来了吗?没成想,最后竟然败在林荣泽的初心上,败在一个“钱”字,一个身份上。
那句话说的真对,没有经济支撑的感情,比垃圾还没价值。
曾经的林荣泽,眼睛里全是他,他向白活了那么久从没被这样爱过。
向白从小失去双亲,初中开始就打工生活,长的不赖,还努力又上进,一路到大学,收过不少情书,他都没动心,因为他已经有了这辈子最爱的人。
那个人还偷偷的给他戴过戒指,可爱的不行。他想,此生可能就他了,没别人了。世事难料,向白没想到,荣泽的心不是这样认为的。
在日本,青涩的林荣泽手上举着一小束紫色的小野花,别眼不敢看他,由脸上红到耳根子,咬着嘴唇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觉得只有这个配得上你,我如果把我珍惜的花送给你,你能不能喜欢我?那个…其实也不用喜欢太久,十年就好,十年后你要是不喜欢了,就把我扔了,要是还喜欢,就喜欢一辈子吧!”
到最后也不知是谁还喜欢着谁,谁扔了谁,说好的十年才能扔呢?
反正早已物是人非,也不记得多久没见过那种野花了。
………
林子恒把向白塞进车里,暖气烘的头发上衣服上的雪花都化了,凉丝丝的。
林子恒从后坐上拿了一条毛巾,铺在向白又黑又软的头发上一通乱搓,惹得向白忍不住哼唧一声。
今天遇到的事情有点多,向白的精神耗费的太厉害了,现在,靠在车坐上浅浅的睡着了,怕他睡的不舒服,林子恒特地把车座调后,还给他盖了一张毯子。
手背不小心碰到向白的手,林子恒微微皱眉,反手紧抓着,“穿这么多了手怎么还这么凉。”
梦中,向白好像看到了林荣泽,他们在车站等车,自己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磨损了,脱胶了,可是他舍不得换,这是林荣泽出去打工挣来的第一笔钱给他买的,不是依靠家里。
向白体寒,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怎么都热不起来,跟个行走的冰块似的。
林荣泽虽然自己也冻的不行,却还是紧紧抓着向白的手,不停的搓。
天很冷,但他们的心是热的,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