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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陈郡山便一个人坐在了偌大的家属站里。屋里有几排椅子,一个茶水间,安静得甚至能听见白炽灯“呲啦呲啦”的响声。

他伸出手指算了算,沈美茗今年五十四岁,教了二十八年学生,带出过乔诗屿、段殇还有安音璇,一辈子为人师表,却落入这般田地。

舆论。

可以让你功成名就,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这是真相,却不是完整的真相。人们只愿相信自己脑中构想的情节,或者符合自己逻辑的推断。

他们用外表和金钱来评判社会地位,用片段的映像拼凑出完整可信的故事,打着正义的旗号进行人身攻击。

这么多年被媒体肆意调侃炒作,他对这一切深有体会并且深恶痛绝,现在魔爪伸向了他最敬爱的老师,毫不留情地折磨一位才华横溢、德高望重的教授,他感到愤怒。

陈郡山恨舆论,一如舆论也恨他。

周寒在看见网上照片的时候就向星云赶来了,安音璇给他打电话时,他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眼前。

肖权去跟公关公司开会了,周寒被秘书领进来的时候,安音璇正一个人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点烟。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不会,心烦。”安音璇手上身上的血都没洗掉,火机可能是没油了,怎么点都点不着,他气急败坏地往茶几上一扔,蹭上红指印的香烟滚到了边上。

周寒坐在了他旁边的黄花梨椅子上,说道:“先去洗洗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他一来就顶撞了肖权一通,秘书看他不好惹,也不敢提换衣服的事,于是就一身血待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