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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医生见多了这样无法接受现实的家属,尤其是直系血亲,他公事公办地劝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想做化疗也可以,但可能会又折腾,还没有效果,白受罪。”

梁绪崩溃地问道:“那不做治疗还能坚持多久?”

夏医生如实道:“最多一个月,看恶化程度,也有可能一周,家属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梁绪颓然垂下双臂,顺势靠在了走廊的墙上,这时护士过来告诉他们病房号,让家属坐电梯下楼。

陈郡山跟在梁绪身后走到了病房,沈美茗由于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显得格外憔悴。

“什么时候能醒?”陈郡山小声问护士。

“不确定。”

梁绪说道:“也就是说,最后这一个月有可能一直是这样的昏迷状态?”

护士说是。

梁绪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捂着额头,久久不发一言。

夏天的时候,沈美茗让他回大院那个家去找一份以前的体检报告,他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想必那时她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病。他每周都去看沈美茗一两次,竟是没有发现异样,神经是有多大条。

梁绪看着恍若熟睡的母亲,心中万分难受。

沈美茗戴着氧气罩,呼吸微弱,面容平静,却是平静得让人害怕。梁绪怕她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他记得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跟她顶了几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