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不久后,接到报案的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将持枪行凶的罪犯当场抓获。
然而这一切,喧嚣奔逃的人群,嘶鸣的警笛,那些推着云想一路跑到医院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在舞月的记忆中,全是一片空白。
从云想为她挡枪痛苦地倒在地上以后,舞月的整个世界就是空白的。她不知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让云想被送进手术室进行抢救的,她仿佛失去五感,没有视觉也没有听觉。她的眼里从看见云想倒下去的那一瞬,就被漫无边际的黑暗覆盖。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手术室的门口,舞月仿佛一个失明的人站在那儿,手术室门关上的一瞬,舞月以为自己是站不住跪下了,但实际她是整个人趴到地上了。刚把云想推进手术室的护士回头就被吓一跳,尖叫着扑过来:“快!病人家属昏倒了!”
舞月被医院救治,从急性休克中转醒后,来到云想手术后被送进的无菌病房外。医生告诉她,云想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右肺被击中,血管破了,以后伤愈可能还有些神经方面的后遗症。
舞月隔着玻璃窗看云想,仿佛一切都还在梦中,她早醒刚发现自己有了和云想的第一个孩子,在来医院的路上云想一直像平时每一天那样对她撒着娇……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没醒的噩梦——
然而,这不是梦。
她和云想在医院停车场被尾随而来的凶手开枪打中,本来第一枪瞄准的是舞月,但被云想发现用自己的身体挡掉了。凶手没打算放过他们,但冥冥中好像有上天注定,第二枪枪膛炸裂,凶手自取其果。能对舞月和云想恨到不惜杀人取命,这些年和他们积怨至此的人,不用想只有姓余的父女。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云想,舞月这些年第一次对于不放弃追究余启正和余天凤等人法律责任的事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