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严之文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声音听上去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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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
漆黑一片的楼道。
“这层楼的灯坏了?”严之文跟在周昱身后,问道。
周昱每上一层楼,都会狠跺一下脚,这层楼里的声控灯才会哆嗦几下,亮起风中残烛般的微弱光芒。可是到这层,周昱却没有试图唤起声控灯。
“啊,是的,这层楼的声控灯聋了。严医生您上楼小心点。”
“聋了?”周昱听到身后传来两声轻笑,这两声笑好像带火星,烧的他耳朵尖有点烫。严之文接着说:“你的形容词都挺有趣,你上次是不是还说手机死了?”
“…是,不是,我是也没读过什么书,不太会说话,所以……”周昱正语言混乱地解释着,同一时间,他脚下的黑暗被照亮了。
周昱惊讶地回过头,看见严之文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看着点路,你别又摔了。”严之文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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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了五楼的楼梯口。
“到了,我家在五楼。”
“嗯,再不到你可要住天上了。”严之文看了看通向天台的楼梯尽头。
在严之文说话时,周昱趁他不注意把耳朵凑近门听了听,之后又迅速回到原位。
门里没什么声音,周昱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你钥匙放哪了?”严之文出声问道。
刚松了一口气的周昱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占着,根本没法开门。
“在我右边的裤兜里。”
“那我拿了哦?”严之文用眼神询问他。
“嗯。”周昱点点头,等严之文凑近时,他才觉得有些不妙。
此时,两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夏夜很凉爽,但晚风却送不楼道里,楼梯间内的空气很闷热,吸进的气是热的,呼出的气更热。
昏黄的光线笼罩着两人的身影,严之文离他很近,周昱能看见他低下头时挺直的鼻梁,他能闻到他身上剃须水的味道,他感受到他呼出的气和身上散发的热度,他能感受到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兜,隔着一层布料,碰到他的腿。
“右边兜里没有?”
“啊那可能是在左边。”
“好。”严之文侧过身子,一时间,两人的距离非常之近。那几秒钟,周昱觉得自己连怎样呼吸都忘了。
终于,那彷佛有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取钥匙结束了,严之文用周昱的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打开灯,看到屋内的景象后,严之文就愣在了原地。
这间不到一百平的房子竟然被隔板分成了大小不等的五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