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好像戴了个眼镜,从来没见过严医生戴眼镜啊……”赵小雨怼了下王珊珊的胳膊肘。
随着严之文走近,王珊珊抬头,看到严之文不仅戴了副眼镜,眼镜下面还有一片淤青。
两位年轻护士迅速扭头,面面相觑。
严之文走过护士站时照常跟她俩打了招呼,点头微笑了下,那笑容还是那样令人如沐春风。
然而,等严之文一走过,赵小雨和王珊珊迅速开始交头接耳。
“我的天啊他戴眼镜是为了遮盖淤青吗刚才那一笑太有魅力了吧我可以我晕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严医生戴眼镜就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而且脸上淤青也太野性了吧,是不是跟情敌争风吃醋打架了啊……”
“对对对我也觉得,我的天我不行了这也太小说了吧……”
“不过严医生不是没对象吗?所以我可以!”
“姐可妹亦可!”
“你俩一天到晚可以来可以去的,干啥呢,别开小差了,赶紧工作!”护士长王姐拿了根签字笔,在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两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下。
这时,正好有病人拿着挂号单向护士站走来,两人马上收敛起“我可以”的笑容,开始专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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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诊的严之文坐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叫号。
他取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眼下的黑眼圈发青。
严之文缓了片刻后,重新戴上眼镜,诊室外的电子叫号屏开始工作。
第42章
城市日出又日落,时间在空调出风口的呼呼作响和巴士在烈日下摇摇晃晃的前进中一晃而过,七月结束了,一眨眼就来到了八月初。
期间周昱每天披星戴月的打工,回家倒头就睡,即使饥饿的肠胃再怎么抗议也叫不醒他的疲惫。严之文想给周昱做夜宵都没机会,冰箱里买的菜大多都坏掉了,最后被严之文丢进套上了绿色垃圾袋的厨余垃圾里。
而周兴自己找了个开间住,入职开始做骑手了,起初是老骑手王大哥带他,现在周兴自己跑了。一天,周兴面如菜色地算了算自己的跑单量,他这样一个月跑下来顶多六千块工资。而周昱做骑手时每次都能按时还上亲戚家的欠款,照这样算他每月工资得一万以上,他内心嗤笑一声,认定周昱还是被那个老男人包养了。
直到有一天,他和王大哥在同一家粤菜馆等出餐,顺嘴提到了周昱,他这才知道周昱每月当骑手的工资是实打实的。王大哥不太会说话,提到周昱,却是一个劲儿地竖大拇指,说这孩子肯吃苦,还考上了大学,都不容易。
周兴算了算周昱那工资所代表的跑单量,那得是风雨无阻地从早班上到晚班且每个月休息不了几天才能拿到的。就凭那个瘦得跟杆一样彷佛刮个大风都能把他吹走的周昱?周兴几乎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