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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与救赎 苦笋尖 895 字 2024-03-02

白唯夫从书信中抬起头。

许音甀张开手将他抱住,紧紧闭上眼,睫毛颤抖着湿漉漉,耳边是呼呼的海风。

白唯夫没动,许音甀忍不住在他怀中蹭了蹭,然后立马分开,笑容依旧很灿烂。

白唯夫看着她,默然,慢慢抬手取下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许音甀嘴巴一扁,趁眼泪掉下来之前,压住帽子立马回头跑上了船,一身白色波点长裙肆意张扬,同它的主人一样。

登船口的船员将木板收走,松了铁链,汽轮长鸣一声,黑沉沉的浓烟滚成一长串,渐行渐远。

白唯夫站在渡口,周围送行的人都已经往回走,他看着海面,直到船变成一个黑点,完全消失在海天之间,才缓缓转身离开。

回到公寓后,白唯夫坐到书桌前,拧亮了那台已十分年老的台灯,然后慢慢展开那几张纸。

时安的文字,和他这个人一样,冲淡温和,如涓涓细水,让人如沐春风,滋润得悄无声息。

白唯夫仔细看着这些文字,回想起曾经时安还在身边时的日子,心里又温暖又酸涩,如钝刀锯肉,痛得很绵长。

一口气看下来,白唯夫知道了时安在哪,但其实知道了也没用。都不用从抽屉里取出那张被水泡发已经皱得不行的卡纸,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地址和时安给他的是一样的。

时安一定早就收到了他写的信,但没有回信。

白唯夫无力地掀了掀嘴角,将信纸对齐,收入了抽屉内。

时安今年也有三十一岁了,也许早就已经成了家,拥有着令人羡艳的一家三口的日子,稳稳当当的,无病无忧。

自己那封信只能算作他生活中的意外打扰。

白唯夫闭了闭眼,起身回卧房拿了睡衣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