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时老实地跟着他走,在沙发上坐下,聂寒帮他把要吃的药都取出来,放在纸巾上,剩下的也分别取出放在分格药盒里,需要兑的冲剂也兑好,就差直接用手喂他了。
林初时取下口罩,接过聂寒给的冲剂和药,也顾不上苦了,一口干了下去。
他一放下杯子,聂寒就马上拿了颗糖,给他含进嘴里。
林初时皱着脸,他鼻尖一团都是红的,因为还在发热,头有些晕,眼睛一圈也不自主地分泌出水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聂寒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不由皱起眉头,让他重新躺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再睡会儿吧。”
林初时躺在床上,不知道药效是不是起了作用,很快就觉得困了,他眨了下疲乏的眼睛,问聂寒:“我会不会真的得那个病毒啊?”
聂寒坐在床头,垂着眼看他,说:“不知道。”
林初时呜呜地小声哭起来。
虽然和他妈说的时候,他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还能开玩笑,但是疫情来势汹汹,越来越多的人确诊,死亡人数也在增加,他当然不可能不害怕。
聂寒有一会儿没说话。
片刻,他握住林初时放在外面的手,说:“没事,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观察一天再说。”
聂寒的手心干燥而温热,覆在林初时的手背上,他的声音也很镇定,有种使人安心的力量,林初时稍微平静下来,小小地打了个嗝,随着困意越来越重,他渐渐收了声,又睡着了。
一天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醒着的时候,林初时总能够看到聂寒,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或者是拿着笔记本工作,或者是用手机看新闻,或者是看书,或者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他旁边,林初时每次一睁眼,看到聂寒都在,就会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