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叹什么气?”猛的,有个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大爷回头,是卢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背后。
“怎么,不是要走了?”他没答,反问他。
卢凉,很多年,没叫过他大哥了。
他最后一次叫他,是什么时候?三年前,或者五年?陆金山记不得了。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大爷,和别人一样。
“嗯,快了。再一个时辰。”卢凉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手里摆弄着个东西。
陆金山看过去,不过天太黑,他看不清。是个不大的东西,带着个绳子。
两个人就呆呆的坐着,陆金山看着眼前的荷花池,他还没瘫的时候,最愿意来这里溜达,那时,陆银山最讨厌,总脱了上衣,一个猛子扎在水里,好好的荷花,让他扑腾的乱七八糟,上来时,手里拎着一大把藕,蹲在地上扒着吃。
卢凉永远等在岸上,站在他身旁。
只可惜,那时候的卢凉,是个什么样子,他从未认真看过。
很凉的风,打过来,有几只蟋蟀,从草窠里蹦出来,青蛙呱呱的叫着,吵嚷着静谧的夜色。
今天是个阴天,没有月亮。
身边淅淅索索了一阵,一件带着体温的夹袄,盖在陆金山的身上。
“不……”大爷想拒绝,卢凉很强硬的,盖住他。
还带着卢凉的体温,和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儿。
卢凉会抽,只不过不好,很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