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卢凉恨他爹,至少李伯清,他不能恨。
血缘,是他们不能改变的。
陆银山不能杀他。
“他 娘 的!”越想越来气,陆银山踢了一脚石头。
这个李伯清,害他损了不少兵,若不是卢凉那一层关系,他早崩了这个傻 逼了。
明明卢凉那么乖,他哥咋那么坏呢?
又坏又滑。
扔了烟头,陆银山走到河边,脱了鞋,脚丫子在水里打着圈,他跑了好几天,脚上除了泡就是伤痕。
洗了脚的陆二爷也不急着起来,他就坐在那里,看着月亮。
天冷了,河水冰凉冰凉的。
有青滑的石头在他的脚下,长着苔藓,凉腻的滑。
他从裤子兜里摸了个东西出来。
一层层的,用丝帕包着。
是一根簪子。
很久以前,它是戴在小嫂子的头上的。
断了的地方,被人精细的用玉接上了。
刻了一段莲花纹,巧妙的遮盖了断开的痕迹。
他看着簪子。
银色的,很漂亮,上面甚至还有新雕的一颗菩提子。
他在庙里求的,那个老师傅很灵验的。
不过,也送了他一句话。
情路坎坷,不可强求。
陆银山那时候没放在心上。
那日他和大爷坐在屋里,小嫂子出去洗衣服。
两个人本来还闲聊,后来话题就拐在了付春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