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屋里去吧,总躺在马路上也不是办法啊!”乔柏年解释。
楚宴舒这才动了动麻木的双腿,忍住从脚底蔓延上来的不适,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来吧,他睡得轻,我担心醒了以后还会闹。”
乔柏年抿了抿嘴,哼了一声,“还说不是当儿子养,养儿子也没你这样的!”
楚宴舒还是将林雨浓惊醒了,那双混沌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突然间泪水如江河奔涌,一发不可收拾。
“还是很难受吗?”楚宴舒俯身看他,明知故问,仿佛不说一句话就与眼前这个人不在同一个世界一般。
林雨浓动了动眼珠,脆弱的睫毛轻轻一颤,明明很用力,声音却依然像低吟,“你就成全我吧,现在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楚宴舒侧躺在他身旁,指尖一遍一遍的去抚平林雨浓紧蹙的眉头,就像去触摸他千疮百孔的伤口,眼底氤氲起湿润,“为什么会这样想呢,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喜欢你的人,在你是一个花样滑冰运动员的时候,在你是一个有着流量的小明星时,在你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站在阳光下微笑时…有的人喜欢你是因为你好看,有的是因为你可爱,有的人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笑容灿烂…”
…有的人喜欢你是因为你痛苦的时候他能感同身受你的绝望,想把肩膀和爱都给你。
林雨浓像鹌鹑一样缩进男人怀里,耳边轰鸣着他的世界里仅剩下的心跳声,小声问他,蚊呐般的声响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孤冷,“那你呢?”
晶莹的泪珠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隐于发根,楚宴舒听着自己这样说,“我啊…喜欢你的坚强和勇敢,喜欢你的忍耐力,还记得我说过吗,我第一次被你震撼,是你在冰场上受伤,却依然能够坚持到完美落幕…”
这一夜很漫长,漫长到仿佛已经过尽了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