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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逃 晚风 907 字 2024-03-02

“那喜欢什么?”常怀瑾问。

李瑜默了几秒,只说,“你不要再来了。”

第五天,常怀瑾端了捧白得像雪的玫瑰等他,“白色的,你不是喜欢?”他把花往前一递,是试探着希望李瑜能主动接下的姿势。

李瑜也的确接下了,默然看了半晌,却比以往都要果决又凶狠地把花往常怀瑾怀里一扔,他觉得好委屈,常怀瑾怎么还能记得呢?他曾对白玫瑰持有过的隐秘幻想,又终于被常怀瑾的婚礼打碎的幻想,那样洁白美丽,又那样颓败苍老。

“现在不喜欢了。”他梗着脖子回头走人,让常怀瑾觉得李瑜不只不喜欢,甚至是有些恨那一簇白玫瑰的。

也不知道白玫瑰哪里惹了他,常怀瑾想,或许是他太讨嫌了,李瑜所谓的不喜欢并不为某株无辜的花朵,而全为常怀瑾这三个字。

他继续一无所获地开车回家,很难说持有怎样的心情,他从未追求过谁,办法怕是连十三四岁的初中生都要觉得老套的,每次一个人载着玫瑰的余香孤零零地回家都有种残冬的凋敝感,让他觉得很孤单。

荆馆总是太空太安静,陶姨招呼自己吃饭的样子让常怀瑾觉得她在照顾一个衰老的病人。

让常怀瑾恨李瑜实在容易,让他想念他咀嚼他的旧影也并不麻烦,难的是让常怀瑾直面李瑜的拒绝和漠然,并且在一个又一个被失败笼罩的夜晚后,重拾追赶那个人的勇气。

一往无前地败下去听上去激昂慷慨,却是常怀瑾只为胜利呕血沥心的一生中最难承受的重担,日日遭那个心硬人的无视,他的心也跟着那些无辜的玫瑰在垃圾桶里滚了一遍又一遍。常怀瑾觉得李瑜就是上天派来搓磨自己的,让他也产生了世俗的隐痛。

但第六天仍然要来,他既然决定纠缠他,势必不能轻易放弃,因为痛也好过没有,比起过回没有李瑜的生活,这算什么。

他打电话要人出来,这天是周六,常怀瑾知道他不用当班,上午十点就到了藻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