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瑜朦朦胧胧睁开眼,“几点了?”
“快六点了,乖,再睡一个小时,今天你不用守早读。”
李老师乖乖点了点头,又有些放心不下要出远门的常先生,“行李别落下,每天尽早休息,不要喝太多酒……”
常怀瑾轻轻笑了一下,在他耳边哄着说,“好,别念叨了,快睡。”
李瑜在耳旁温厚的语音中栽回梦里,睫毛颤了两下,大概又重新睡熟了,呼吸绵长起来。
常怀瑾没忍住吻了吻他仰躺露出的脖子,又放轻动作把李瑜的睡袍从领口小心地拨开,俯身在他心口的小鱼上亲了一下。
“等我回家。”
那寸皮肤是十分敏感的,果然让睡梦中的李瑜挪动了一瞬,到底没有起初敏感了——被常怀瑾给亲得习惯了。
这个月来两个人的同居生活趋于平稳,磨合的时间非常短,好像李瑜拖着行李箱离开是今天上午的事,傍晚他就重新回了荆馆。事实上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他,秒针和李瑜卧房里的椅子一起,停滞在五年前他关门的那一刻。
一月二号的晨间常怀瑾便产生了李瑜从未离开的错觉,他下楼,李瑜从厨房端来陶姨做的早餐,笑着朝他道,“早上好,常先生。”
几乎要让他流泪了,李瑜见他怔愣在楼梯上很自然地懂得了他的心情,微笑着迎上去给予了一个清晨的吻,很轻,很浅,像和常怀瑾共食一珠露滴,散发着清甜的凉意——让常怀瑾意识到,荆馆从来不因他的存在而流转,李瑜才是那把开启朝阳的时间之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