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别、管、我、了……”我咬着牙,捏紧了右手拳头。
我得用尽全力才能不一把丢开那些鬼笔记本练习册去扑他——他离我太近了,足够让我脑子里的限制级画面爆炸得一起又一起——但我不敢,亲他一下都能让他躲开,要让他知道了我脑子里想对他做的事,他肯定要吓傻。
不行,再这么坐下去,我不是爆炸就得犯罪。
我推开他,“行了行了,你看你的吧,我洗个澡去,你赶紧把头发擦干。”
“……你不是刚洗了?诶……”
我没功夫管他了,丢了被子就朝外跑。
天黑,没人看见我。
我奔回家,一边冲着冷水,一边想着刚才那滴着水的冒着热气的头发,摸过手臂上还在隐隐发烫的地方,没几下就打了出来。
看着那玩意儿被水稀释后流进下水道,忽然间我有点悲从中来,意识到和承认自己是个变态已经够苦逼了,那家伙还一心想治我……为了不吓到他,我不得不强装自己变态得没那么严重。
真特么操.蛋啊。
我靠在厕所窗边抽烟,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亮堂堂的篮球场和散落一地的五颜六色的帐篷地铺。
手机上有我妈的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信息:【臭小子,你发什么疯?还不快回来睡觉!】
隔了会儿手机响,是他:【莫姨刚来问你了。】
得再等等。
手机再响,还是他:【要熄灯了。】
他的消息刚发完,操场的大白灯“轰”地一下关闭,整个世界陷入黑暗,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冒出稀拉拉的手电灯光。
我知道他睡在从左往右第三列第四个。
十一点,等到那里头的手电熄灭,变成漆黑的小帐篷。
我妈又打来电话,我回了个“来了”,走了下去。
那家伙还没睡,窝在被窝里,脸被照得发白。
“你居然在玩手机?!”
他那手机就跟摆设似的,经常发个短信半天才看见,晚上窝被窝看玩手机就跟他考倒数第一名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那时他能趁机吃泡面,这会儿悄悄玩手机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他瞥了我一眼,好像有点尴尬,迅速关了放在一边,“没,你抽完了啊。”
我嗯了声,走过去,又用我妈的话训他,“玩手机就开灯啊,想变四眼啊?”
我坐在我妈铺好的被窝上,打开手机,照着他的脸。
“等等,别急着睡。”
他睁开眼,被亮光刺得微皱着眉头,“干嘛?”
“你脸不疼?擦完药再睡。”
“回家拿的?”
“买的。”
他茫然地看着我拿在手里摇晃的药膏,眼珠像被催眠一样跟着左右晃动,然后他抬眼看我。
艹,刚刚白打了。
“举着。”我把手机塞给他,又往后退了点,拧开盖帽,挤出一小截药膏,慢慢抹上他脸颊脱了皮的红皮肤。
他妈已经长得够好看了,但我觉得他比他妈好看一百倍。
这么俯下.身近距离看,他的皮肤嫩得像溏心鸡蛋那种没煮熟的蛋白,没有一点不该有的瑕疵,一戳就破;这么近距离看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黑宝石,小猫儿,小狗,婴儿……
我可能还得再去冲个澡。
“嘶……”
“疼?”
那家伙伸手去摸,被我伸手格开,“别碰,刚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