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勤想告诉罗业,但已经来不及了,两年前罗业查出了癌症,奚勤几乎是为了完成罗业和哥哥的遗愿一样,无奈地踏入了娱乐圈。
到了如今的局面,奚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怪谁,所幸他性子淡不怎么在意这些,每天好好活着就行,别耽误了他的创作灵感。
嘴里一边模模糊糊地哼着歌,一边往家里走去,罗业的那栋别墅已经被罗家收回去了,他回的是十年前的小楼,外婆留给他的房子。
略微陈旧的居民楼只是楼道有些狭窄,但是房子还挺宽敞的,温馨老旧的红木家具规整地摆满一套,家里还是很多年前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
摸了摸钥匙,奚勤意识到兜里有什么东西丢了,但一时间没想起来,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
对着空无一人的家,奚勤才算是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连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我回来了。”
给供桌前外婆的遗像上了柱香,慈眉善目的老人孤零零地立着,奚勤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了卧室。
他才搬家过来,东西还没有收拾妥当,许多从罗业那里拿回来的物什还堆着没有整理。
他从行李箱的深处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这是罗业的妹妹罗群从他的遗物里丢出来的,“咔”的一打开,一个灰色的相框里裱着张黑白照片,一张和奚勤神似的年轻面孔出现的在上面。
如果有人看见了,绝对会感叹怎么会有这么灵动俊朗的人,即使是黑白的颜色也抵挡不住他模样的光彩,也让人难以相信他已经被定格在了这张黑白照里。
奚勤默默地抚去了照片上的一层薄灰,摸到了相框背后还贴着一张彩色的五寸照,相片里的两个人都笑着,一个是罗业,一个是哥哥。
奚勤把相框放在了客厅的供桌上,外婆的旁边。
“外婆,没有外公的照片,”奚勤对着两张黑白照,在香的白烟中笑了起来,“我让哥拖家带口的来陪你了。”
傍晚,紧闭的卧室门才缓缓打开,奚勤揉了揉毛躁的头发,一缕挑染的红毛被揉成了呆毛,直冲冲地立在头顶。
打着哈欠去拿了门口的外卖,奚勤终于睡醒了,补了半天的觉,傍晚觅食,夜间活动,长年不变的夜猫子作息。
今天能这么“早”醒过来纯粹是意料之外,傍晚六点半的时候,一个电话把他吵醒了。
迷迷瞪瞪地摸出手机,上面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出现,奚勤愣愣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成蹊”这两个字从视觉神经传到了脑神经,已经是五秒过后了。
“?!”奚勤手忙脚乱地捧起了手机,他上午才把成总的私人号码存进了通讯录,名片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现在对方突然来电……难道是发现自己把他的名片弄丢了?
不知道为何,一对上成蹊他就有些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