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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奚勤的不是梦想,也不是闹钟,而是……热。
昏昏沉沉中,奚勤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被一只雪白的鸟轻柔地托起,送上了云霄,却在半空中燃烧了起来,鸟羽上全是火焰,雪白的羽毛烧得发红,奚勤心疼这鸟,却又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熊熊大火。
直到鸟都烧成骨架了,实在支撑不住从天空坠落,奚勤才被这坠堕感惊醒,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不出所料,雪白陌生的天花板,鼻间充斥着淡淡的来苏水气味。
医院……他对这地方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要看到这些白色,闻到这些消毒水的气味,生理上的难受传遍全身。
但还没等奚勤重启启动当机的大脑,一股热度从梦境到了现实,他只觉得周身热得不像话,明明是深秋,却热得像夏天。
睁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周围和自己的环境,单人病房里没有别人,而奚勤也才发现了热而不能挣脱的根源——厚实的棉被紧紧裹住全身,病房里甚至还开着暖空调,热气从空调里直往奚勤身上烤。
奚勤无力地侧头,看了眼自己还在输液的右手,虽然被医用胶带绑在了一个空药盒上,就跟小孩儿输液防止乱动倒流一样,除了它浑身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动弹,如同一只蚕宝宝被自己吐的丝裹了个严实。
这谁啊照顾得太贴心了……但是他真的好热……
奋力从被窝里挣扎了出半截身体,病房的门就打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病房门口,非常高挑,抱着文件埋头走进来,忽然看见奚勤醒了,猛地顿住了脚步。
“请问,你是……是不是走错了?”奚勤小声问道,这样着装干练的职业女性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走进医院病房,走进总裁办公室还差不多。
愣住的女人立马反应了过来,朝奚勤礼貌地鞠了一躬:“抱歉不知道您已经醒了,打扰您休息了,我是成总的秘书,请问成总在吗?”
这下轮到奚勤傻眼了,成蹊怎么可能会在这儿?这位姐姐你怕不是搞错了?
奚勤还没有疑问出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墙一样几乎要低下头才能走进来。
他皱着的眉头在看到奚勤的一霎那就松开了。
闻雯立即转身:“成总早上好,这是您今天需要过目的文件。”
“嗯……放着吧,我知道了。”
“打扰您了,成总再见。”闻雯识趣地转身离开,关上了门,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四目相对。
“成……成哥?”奚勤懵懵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你送我来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