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姐!”

此时,正推开天台门的奚勤还不知道,待会儿会有天大的兵荒马乱在等着他。

☆、第四十一张 误会大发了

作为北方的夜晚,今夜算是最温柔的一夜了。

稀稀落落的小雪停了,避风口里没有风也没有喧嚣,远处就是大片茂密的山林,从天台这个角度看过去,格外雄伟壮观。

奚勤穿过天台外围的铁栅栏,因为穿得厚实笨重得像只陆地上的企鹅,摇摇晃晃地站到了边缘的平台上,这里有个石墩子可以当座,奚勤扫开上面的薄雪就坐下了。

身体里的烈酒还在起作用,零下的温度还不算太冷,在这寂静与超脱中,奚勤找到了某种境界。

说不清,道不明,但在这里,他能够敞开了嗓子唱,观众就是这片山林。

只不过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今天喝酒不仅是为了取暖,更是为了壮胆。

他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了成蹊的电话,那头忙音不过一声就接通了,借着酒劲,奚勤先发制人:“嘘——成哥,先别说话,你听。”

他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然后拿出了了尤克里里,微微冻僵的手指活动了一下,紧张得有些不太会弹了。

低温使琴弦和手指都有些僵硬,但随着第一声的弹出,一切都顺畅了下来,如流水般缓缓淌出,轻柔低缓。

“……勤勤?”

成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奚勤一时间没有听出他语气不对,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继续弹奏。

奚勤被酒精灼烧起来的思绪有些混乱,语无伦次地说:“今天……就今天,我不想再逃避了,我一定要把这首歌唱给你听……我就没有遗憾了。”

这不是今天录制的《鹿林》,而是他写给成蹊的第一首歌——《馋》。

“……穿过……穿过十里长宴/步伐不敢停歇/人们都说最后一道菜才是最经典/满桌玉盘珍馐/天下山珍海味/看花了眼/尝遍了鲜……”

“……都说没吃到的/那才是最好的/你的喜怒哀乐怨酸甜苦辣咸我都想尝一尝/馋归馋/此生已圆满/缘来是送上门/做了食中仙……”

奚勤磕磕巴巴地唱了起来,越唱越顺,因为有听众的紧张逐渐消减了下去,背后的冷汗也没有起初那么多了,酒意把全身都熏得滚烫,特别是想着手机的另一边是成蹊,心里就更加踏实。

一曲终了,奚勤都快把自己弹饿了,弹唱这首《馋》的时候除了满脑子成蹊的身影,其余的都化进了胃里,他是真的馋了。

迷糊地伸手拿起手机,奚勤还想问成蹊感觉怎么样,没想到手机没了反应,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