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唱的歌都没有发过去,他还委屈呢!

成蹊以为把奚勤打疼了,俯身看着他熟红的耳朵,语气缓了缓:“勤勤,你想过我吗?看到你站在那个危险的边缘,我心都快停跳了,我恨不得站在那里的人是我,我也不想看到你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别再这样做了,好吗?算我求你了。”

低声细语吹进奚勤的耳朵,带着这个成熟男人无与伦比的柔情爱意,他实在忍不住了,翻身从成蹊腿上爬起,勾住他的后颈一用力,凶狠又炽热地吻了上去。

呼吸被点燃就无法平静,成蹊怔了一下,在奚勤生疏的吻技下也是动了情,温柔又克制地扶住他的后脑勺,顺毛一般抚动。

许久,奚勤才从喘息中平复了下来,通红的眼睛湿润着,一刻不停地盯着成蹊,微肿的小嘴才吐出了一句话:“对不起成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今晚说了这么多句“我错了”,也就这一句是真心的,成蹊心里软得不行,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了,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天台给我唱歌?在这里不行吗?”

“我……”奚勤把头埋在他的颈侧,“我如果说我在别人面前唱不出口,你信吗?”

成蹊有些惊讶:“怎么会?是太紧张了?”

奚勤摇头,他知道自己不是紧张,那种在众人在注视下敞开歌喉,对于他就是窒息一般的难受,他根本离不开自己那个小屋子,他害怕唱歌给别人听。

“还打电话给我,就这么舍不得我?好了,现在人就在你面前,洗耳恭听。”成蹊捧起他的脸,只见这瓷白的脸上目光游移,一点都不专心。

奚勤找借口:“我……尤克里里摔坏了……”

“那就清唱……不对,你怎么了?”成蹊不明白奚勤在逃避什么,他记得奚勤在唱歌的时候从不怯场。

在酒吧第一次遇见奚勤,十七岁的小孩就非常有范儿,抱着吉他往高脚椅上一坐,忧郁又清秀的面庞掩藏在昏暗的灯光下,还处于变声期的声线在青涩稚嫩和低哑磁性之间徘徊,在高音的时候却清澈无比,纯天然的好听,吸引着成蹊看得目不转睛。

当时成蹊就忍不住问他,会不会出道发展。

十七岁的奚勤跟个小大人似的,沉稳地说会考虑,如果入圈能带给他想要的东西,他会出道的。

成蹊说我会帮你的,但那时奚勤可能只是以为这个大哥哥在开玩笑,没有当真。

一眨眼,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奚勤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然而他却在半路上伤得太重,无法前行了。

“是不敢开口?”成蹊看着沉默的奚勤,大致猜到了原因,“你害怕了,对吗?”

奚勤蜷缩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我不是不想开口,但是……一想到这么多的目光,音乐、掌声、欢呼……都变成了质疑,惊奇,失望……我就害怕。”

两年前《请聆听》的比赛,奚勤直接逃离了现场,当时网络上的质疑声铺天盖地,觉得节目组有内幕选了个什么都不会的关系户,结果上场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