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啊,那些好时光。”艾什梅恩摇晃着手中酒杯,“唯独我看见了你们,才觉得那些时日并没有死去,这就是我一直喜欢你们这些小家伙的原因,一切都是最好的,无忧无虑,和夏日一样永恒。”
关于她自己的事情艾什梅恩太太一直没有吐露太多,埃德加只知道她嫁给了一个法国的富商,生活富有,留尼旺岛的庄园是他们置下的消夏之所,但前来度假的从来只有艾什梅恩太太一人。
珀西曾在走廊上遇见她使用电话,微凉的夏夜她穿着丝绸睡袍,低声地与手里的话筒讲话,白日梳理起来的头发此刻披散下来,随着身体的倾斜而流动,月色之中宛如一条金色的河流。
他没有刻意听对话的内容,那是独属于爱侣间的低语,有时微笑,有时叹息,夹杂着几句超过他理解范围的法语。她惹眼的脚趾在光滑的小腿上蹭动,丝绸是覆在她身上难掩丰腴的幕布。
珀西总在电话要结束的时候才意识到应该回避,可艾什梅恩太太已经发现了他,她挂上电话,接着邀请他去阳台上个和自己一起抽支烟。
珀西不明白为什么她从不介怀自己的冒犯,他乖乖地跟上去,两人一起来到三楼的露台,种在那里的几盆昙花此刻已经悄然盛开,他们坐在隐秘靡白的花朵间,女人捻烟的手指仿佛饱满肥大的花的子房。
“我真的很高兴知道埃德加能够和你拥有长远的友谊,这在我们的时代实在太难得。”
“男人和男人,要么是敌人或者是同伙,他们的灵魂有永恒的孤独。”
“可是也得当心,一旦这种关系走得太远,迷远的森林往往令你们丢失了已有的一切。”
“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我看得出来,一个不安分的女人有着比在家里的人更清楚的眼睛。珀西,你看他的眼神,你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珀西沉默不语,他学着艾什梅恩太太的样子,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点上。
“别觉得尴尬小伙子,这一切都是十分自然的事情,你们是表亲,血缘可是比世间的情爱更为牢靠。”
“我的父亲,还有埃德加的父亲,他们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