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翠鸟时日 Autumnmt 1597 字 2024-03-15

——一个好消息,如今的我已从爱里痊愈。

枯萎痛苦和皮肤的碎屑一起掉落

泪水在脸上已迷失旧日的航路。

好消息啊,我的伊莉娜丝

你的存在已无法伤我分毫

我心如铁石,无辜如婴孩

不懂心为何物的人往往活得长久

让我们重逢,在酒馆里,在刑场上,在臭水沟里

当你拿着圣诞节礼物走上街头也许无意间

脚下正踩着被老鼠嗫咬的,腐烂的肉块

里面曾有万分之一是

爱的沉疴,与心脏的残片。

谈不上后悔,离婚后的三年他已经快要忘记前妻的脸,他们之间没有孩子,各种意义上他无法完成这一仪式,爱的执行计划被搁浅在床上,像一条奄奄一息的鱼。那段时间里他经常出没于有漂亮孩子奉酒的某些酒馆,并且对土耳其人公共场合下饮酒的某些习惯表示赞赏。

必要的时候他也曾在一些家庭聚会的场合上露面,一开始是和尤利娅一起,婚后的第二年他们一起参加了埃德加的婚礼,披着婚纱的那位并非凯瑟琳·布朗宁(她也结婚了,和西海岸的一位军官,身高6英尺8英寸,有稳定的职位和发展前景,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军官)。新娘的名字如今他已经不记得,记忆里是个瘦瘦小小的,腼腆不善笑的深皮肤姑娘,在门廊下打招呼时,会磕磕碰碰用不甚流利的英语交流,埃德加·修斯在一旁,就像是从遭遇海难的船上搜寻来的船首雕像,被他的妻子小心翼翼打理着,放在屋子里最大的柜子里收藏观瞻。

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结婚,带着各自的妻子在屋后的草地上散步,一个家族里的姑娘无论如何都能在短时间里打得火热,这建立在她们对各自丈夫确乎一无所知的基础上。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正式对话,那时的他们勉强还算得上年轻,但各自的妻子已会在晚餐酒后给他们普罗帕酮。

他说:“珀西,真高兴你我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彼时他坐在被搬空了三年生活的家里,和座钟对望至天明,蓦地想起这句话,竟觉得是一种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