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傅韶放下手里的文件,摸摸他的脸,他脸上的疤痕未褪,不过从远处看已看不太出来,只是用手摩挲的时候,能感觉到那道凸起,突兀的隔在手心,像是永不消退的罪证,一次次提醒傅韶他曾经对少年的忽视。

傅韶轻轻抚摸着那两道粉白的疤,心里叹了口气,把他抱坐在自己怀里,用额头去抵着他的。

“头还晕吗?”

“啾——”

谢敛撅了嘴去亲他,傅韶虽然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偷袭,也免不得有些心惊肉跳。极力克制住,才让自己没有往后退,怕惹谢敛伤心。

谢敛最近越来越黏他,最爱亲他的唇,傅韶解释过几次,跟他说这是要亲近的人,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事,跟爸爸其实是不行的。

谢敛反驳他,说傅韶就是亲近的人,就是喜欢的人,所以可以亲,还瘪着嘴泫然欲泣的看他,问他是不是反悔了,不要他了。

他装模作样的擦眼泪,背对着他不肯理他,抱着自己的玩偶自言自语,一会骂“傅韶骗人。”,一会又说“敛敛没人要了,好可怜啊。”

他越来越知道怎么拿捏傅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装哭和示弱,看准了傅韶心疼他,蹬鼻子上脸,要傅韶疼他,宠他,爱他。

傅韶又怎么可能说不行,他自己种下的果,只能自己吞下去。更何况,他的私心在作祟,就算是跟谢敛解释,也是不太上心的。

他喜欢谢敛的亲近,即便他知道谢敛什么都不懂,甚至亲吻都可能是他用来表达自己喜欢谁的一种方式。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谢敛的每一次靠近,并在心里沾沾自喜,又偷得了少年的几分爱意。

哄骗自己,谢敛爱他,是想要与之灵魂交融,充斥着排他性的爱。

“谢敛…”傅韶无奈的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又问了他一次,“头还晕吗?”

谢敛早上起来说头晕,软绵绵的靠着他,说头晕,不想起床,也不想做运动,说完就把被子一蒙,又睡了过去,任凭傅韶怎么叫他都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