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良还没有睡,这会儿自是俯首在床边的柜子上争分夺秒的修改着两天后要交给导师的研究报告。
钢笔又没水了,他旋开笔身,把笔尖放进墨水瓶子里吸了一管,瓶底仅剩稀少的量,感叹明天又要去买瓶新的。
重新下笔的时候忽然听得阳台门外细碎作响,叶平良还以为老鼠正储备过冬粮呢,毕竟小阳台上没啥好东西,有的不过是自己收的一叠破烂。
这声响起先就如小雨点,却越来越响,势如劈竹般吵的叶平良凝不了神。
这报告还让不让人写啦?叶平良恼火,好不容易避开了白日的喧嚣,就连夜晚这点宁静也是施舍吗?
他断然放下了笔,想瞧瞧阳台外面究竟怎么了……
“唔……”
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袭来,捂住了他的鼻口。
身后似乎是个男人,指缝间还留有铁锈和废弃塑料的刺鼻气味。
“别出声,我不过偷点垃圾。”
清脆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带了唇齿间温热的气息。
这声音不似年长男子的粗旷声线,应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吧。
偷窃就是偷窃,还偷点垃圾?敢情我这宝贝在你眼里都是垃圾?听了来人的用词,叶平良顿感不悦,却不可否认他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垃圾。
叶平良抖了抖被钳在身后的手,示意自己不会出声,想让少年别捂着自己了,吸了一鼻子的铁锈味,不怎么好受的。
少年看起来的确没有害人之心,从听见对方的声音的那一刻,叶平良就猜测应是同道上的人吧。
“看来是同道中人?”他拍了拍染上身的灰,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