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知道黎百草性格腼腆也体谅初来乍到的他内心里充斥着的不安。

他时常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等媳妇儿从心里觉得和他在一起是轻松自在的,才能去想别的问题。

所以,在黎百草看的到的地方,沈砚的一举一动都发乎情止乎礼的,不管心里的那只野兽如何欲火焚身,表面上也从不越雷池。

可怜我们的沈大少,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面对着心爱的小媳妇儿,倒是看得见,摸得着,但这个摸也就局限在偶尔装作不经意的摸摸手。每天晚上睡在一起,却只敢盖着棉被,纯聊天!

这日子,真是,怎么想都觉得水深火热,怎么品,都觉得委屈!

与此同时,作为另一个当事人,黎百草这几天脑子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每天早晨醒过来时,我都是在沈砚怀里呢?

是我自己睡糊涂了,把沈砚当成被子了?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有这个习惯呀!

要不就是沈砚?不可能啊!沈砚是那么正直守礼的一个人,再说他主动把胳膊伸过来给我当枕头,每天早晨都被枕的发麻,抬都抬不起来。他图什么呀?

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沈砚还等着我一起去婆婆那里吃饭呢!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短短几天,黎百草就已经适应了这种有相公有婆婆的新生活。

这天早晨,娘仨正在里间儿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呢,忽然听见外间儿“哐当”一声。

几个人走出去就发现地上都是碎瓷片,十岁的四小姐沈冰清坐在地上捂着胳膊,痛哭失声。

跟在四小姐后面跑进来婆子赶紧把人扶起来“哎呦,我的小祖宗啊,让你慢点儿,慢点儿,你看看,这胳膊都划出血了!”

沈夫人一边吩咐丫鬟去拿药箱,一边走上前拉着小姑娘坐下。

黎百草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的帕子的为沈冰清清理了流出的血,然后从丫鬟拿来的药箱里找了些止痛消炎的药,扬在了她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