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心底涌上一股酸涩,肆意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我就无所谓是吗?我们过着毫无交集的生活,你非把它搅浑是吗?!”
硬硬的床板被锤响,鼾声戛然而止。葵然平静的看着肆意,待到属于沉睡的声音再次出现,才缓缓开口:“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
“你说的一起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肆意说着又来了火气:“不要再给我扯奇怪的话,正常点儿行么?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浑身都不舒服,我是倒霉分到了个小破家庭里,但过得并不差,我不想跟你扯上一点关系,明白么?”
“…不是你先绑了我去学校借钱的吗?”葵然说:“你不看信息的吗?我不知道你找他做了什么,但现在学校我也回不去了。”
肆意一顿,掏出手机看一眼,立即站起来要把葵然翻过去,刚一动葵然便吃痛的叫了一声,他只好伸出手,探索着,在葵然温热的后颈摸到一个小小的坑洞,上面硬硬的,不知道结了几层血痂。
…开头没开好,于是全盘皆输,后头的就还不清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肆意的身心,他撑着额头思索许久,带着满满的不甘,给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周谨发了消息。
——妈,借我点儿钱应个急,过俩月还你。
(三)
葵然在天亮后不久光荣变身石膏男孩儿,小腿裂纹骨折并不严重,加上少年人迅猛的恢复能力,一个多月就能拆。
他立刻给妈妈了发消息,说这个周末复习功课不能回去,指尖在屏幕上飞舞的时候嘴角也忍不住翘起——太好了,至少能在肆意身边呆一个月。
肆意得知这一切后没有任何反应,沉默着拨通了一个号码,半小时后,头发半黄不黑的精瘦男生出现在葵然面前,望了望他又望了望肆意,狂眨几下眼睛,感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