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有年中秋带我去早教班,遇到了一个很像我的小孩儿,是不是神奇?我家又没钱,偏偏那年遇上个拉课的硬把我们拽去了吉岗,哦,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你啊!”
手指描画着他的轮廓,肆意小心翼翼的,像在给珍惜的宝藏扫尘。
“但回来后我也追过月亮、补过月亮,你不是奇怪的人。”他轻轻笑了:“就算是,也不是一个人奇怪着。”
呼吸停滞了几秒,葵然的心缓缓下落,他爱的人善良又简单,用自己的过往来安慰他,却不知道他又一次陷进了深潭,淤泥快要淹没胸口,让他无法喘息。
原来那些人的反应测试,那么早就开始了。
(二)
从兰河开车去吉岗市机场需要三个多小时,按照计划,肆意在早上七点钟出发就能够悠悠闲闲的坐上飞机,他提前定了六点半的闹钟,怕自己睡不够又定了个七点整的——实在不行卡点儿到也ok。
葵然一整晚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尽管心中不平翻涌,但他并不想打扰肆意,估摸着快要接近时间的时候,他终于活动了肩膀,才发现半边身子都木了。
六点半,闹钟响了一声,肆意抬手关掉,动作迅速的像是早有准备。
葵然从侧卧变成了平躺,摸索着,拉住肆意的手。
然后他等了很久,一直没能等到七点的闹钟。
从迷雾到天光,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葵然有些不安的捏了捏肆意的手心,试探着喊道:“肆意…是不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