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内疚,希望肆意能暂时忽略他的胡作非为,再之后好好生活。他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就算中途有波折还是觉得满足,想到肆意心脏都充盈的鼓胀起来,像塞满细羽又历经日晒的枕头,唯一遗憾的是结束的比他预想的早一些,但他陆陆续续在为肆意的以后做准备,所以也勉强能接受了,毕竟他的人生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变化莫测的。
现在,身后是由紫红逐渐沉淀为普鲁士蓝的天空,葵然坐在窗口,俗气的想要留下些话给肆意,他其实知道手机被放在哪里,但妈妈不让用就不用,纸和笔同样能表达。
可惜的是,大概因为已经把所有不敢做的都做掉了,所以这会儿笔力远没有行动豁达,又写又擦总是不满意,几张纸就剩下最后的薄片,他又只开了个头,便陷入沉思。
(二)
肆意在听到俞南说“我走的时候窗户是关上的”就只顾着拿钥匙往上冲,尽管身体像插了根钢筋强行支着,进门看到葵然晃着脚坐在窗口时,他还是站不住了,直到和葵然四目相对,他看到那双眼睛灵动如常,才嗓子硬冷的冲他喊:“快过来。”
葵然没有丝毫犹豫的扑了过来,肆意感受到怀中踏实的重量,伸手把他箍进怀里,心脏却无法回落,像跑了千百里跃个不停。
什么都没发生,但他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强烈,无法正常开口。只有葵然贴在他胸口一直问:“肆意你怎么来了?你有我家钥匙!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要仰头了…”
好像什么也不必说葵然就能够自己开心下去,但他知道这会儿彼此的激动完全不同。
肆意摸了摸他的背,也像在安慰自己,嗓子干哑着说:“我带你过生日去。”
葵然问:“不是明天吗?”
肆意扯了扯嘴角,说:“等零点啊。”
葵然这才摇了摇头:“我不能单独出门。”
“你妈同意了。”肆意顺着葵然的思路缓缓沉了下来,捏了捏他的手说:“钥匙我跟她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