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下午坐立不安,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一跃而起,拿过电话听筒。
“喂?”他满含希望地听着。
“先生,交个朋友好吗?”里面传出一个娇揉做作的女人声音。
他一下就明盭了,是野鸡。他不耐烦地说:“我没空,不要再打来了。”接着便挂上了电话。
结果,一下午接了不少这种电话,他气得最后在电话里骂了起来。
到夕阳西斜时,他终于走出房间,到了楼下的快餐厅随便吃了一点东西。
他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地坐一会儿。快餐厅人很多,多是年轻的男女,充满了朝气。在燠热的空气里,女孩子们大多穿着短牛仔裤,上面一件小背心或是露脐装。露出的浑圆的膀子、笔直的双腿,还有光滑的皮肤,无一不洋溢着青春。
他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完全是在恐惧与不解中渡过的。父亲同大部分老革命一样,被扣上形形色色的罪名。而他自己,只有靠自己的脑筋,在夹fèng里挣扎着活下来。他忘不了抄家时自己的恐惧,躲在人fèng里寻找食物时的机警与狼狈,在风雨中流浪无家可归的凄惨。现在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他也算做了一回成功的人,可是此刻的情形,却仿佛他在重蹈覆辙一般。他急于想抓住一个依托。
想着想着,他猛醒,连忙结束了漫无目的的思想,急急地回到房里。刚进到房间,便听到电话声。他几步跨到电话旁,抄起话筒。
“喂?”他有个预感,这是他正在等的电话。
果然,沈宏的声音传过来:“申总,他们同意明天见面。在假日酒店大堂的酒吧,时间是明天下午3点。”
申常青暗地里叹一口气,又要破费了。
“喂,喂,申总,你到时一定要准时啊。”沈宏在那边急道。
“好,我一定准时到。”他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