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真累。”
“她那么可怜,你帮帮……”
“何必管其他人死活呢,真累啊。”
“那是她的弟弟妹妹,有血缘关系的呀。”江逝水紧紧拧着眉头,抿了抿嘴,不满地看向宗鸣,“长姐如母,她对弟弟妹妹可好了……我哥哥对我也很好啊,嫂子,嫂子也很好啊……哪怕是,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这样,这就是爱吧。亲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无私而且伟大啊。”
宗鸣转了转脖子,眉梢轻轻一挑:“但是你嫂子累死了。”
亲情无私而伟大,说出这种话的人应该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吧。荀非雨摇摇头,不再看僵在原地的江逝水,伸出爪子拨弄盘内的食糜。易东流闭眼叹了口气,清清嗓子给不耐烦的宗鸣转述殷知传来的情况:警察已经找遍任何刘心美可能去的地方,但仍旧一无所获;至于刘健已经被带到纪委谈话,神像中的灯火岌岌可危。
宗鸣充耳不闻,面上虽没什么变化,荀非雨却发现这人的动作越来越烦躁:宗鸣想用镊子夹取那半枚药片,听到易东流最后一句,竟然直接把药片生生夹碎了。他压低声音冲宗鸣叫了一声,宗鸣闻声抬头,视线却从荀非雨身上移向卷帘门:“冷。”
易东流放下手机正色说:“宗先生,天气预报说明天才开始降温。”
“你感觉得到冷热?”宗鸣漫不经心,“荀非雨,你冷吗?”
江逝水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显然也是觉得冷了。荀非雨冷得打了个喷嚏,他警惕地竖起耳朵,屋内仍然只有两人一狗的心跳和呼吸声。他似乎能想象到心脏肌肉在努力地挤出血液,可那汩汩流动的水声中似乎夹杂了一丝其他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