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找借口赶人呗,还说得文绉绉的。荀非雨挑眉撑住窗户往下看,对街还挺热闹的,只是不见电杆上的喜鹊巢。他眯眼探手接住宗鸣扔来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支叼进嘴里,靠过去借宗鸣的火抽了一口。夜空中那轮圆月似是蒙上一层阴霾,宗鸣朝他眼睛吹了一口烟:“都说别看了,天狗一族注定会向往月亮,但月亮会引起天狗狂化。”
“月灯跟天狗有联系吗?”荀非雨淡淡看了宗鸣一眼,不能看月亮,那还不能看宗鸣吗?
宗鸣朝向窗外那一侧的脸颊似乎被镀了一层银光,不知道为什么,荀非雨总觉得这人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但宗鸣沉吟许久,最后还是缓缓开口:“月灯是人制造出来代替圆月安抚鬼魂的圣物,消耗生命让其发出光华。天狗无法撕咬到真正的月亮,便瞄准了月灯……你最好不要去北京,北京是岳家人的地盘,恨天狗入骨。”
“你怕我去北京就被杀?”荀非雨闭眼笑起来,“我不会死。”
“是吗?”宗鸣双肘支在窗台上,“人和妖的生命都有终点,不过是长或短。”
“有个哲学家叫黑格尔。”
“如果你要说‘向死而生’,那是海德格尔写的。”
“我管他是黑的还是海的,”荀非雨哼笑着横了宗鸣一眼,“谢谢你不告诉白落梅。”
谢谢?宗鸣偏过头看向荀非雨这张陌生的脸,单手托住腮吐了口烟:“不想告诉熟人你被夺舍了吗?”他记得荀非雨最初在那两个人面前挣扎的样子,没想到变回人之后竟然如此风轻云淡,只字不提回去的事情,“夺回你的身份很简单,杀夺舍的人也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