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在杂罗工作吗?”

“是啊,他认识我嫂子以后就回杂罗了,他们俩在菜市场卖鱼,挣得比我多。”林驿桥苦笑,“我弟都出来上班了。”

“你弟没上大学?”

“他贪玩,没考上高中,读了职高学汽修,现在在修车厂。”

“也好,横竖都是谋生。”

“现在我妹妹还在上高中,她成绩不错。”

“你爸妈没催你吗?”

“催我什么?”

“带女朋友回家看看之类的。”

“没有。”林驿桥笑着说,“他们一个都帮不过来,哪顾得上我?我要是结婚了,我哥还得发愁,我哥和嫂子太忙了,根本没空带我侄女。现在我弟出来工作了,听说刚交了女朋友,我妈还打电话跟我说,让我劝劝我弟弟,别那么早结婚。”

“我爸也是,他们自己生养了孩子,累得要命,现在根本不敢催我。”

二人相视而笑。几年前好像高山一般难以逾越的问题,在时间的流逝下,变得根本不成问题。但是假若当年他们一直在一起,那在那段时间痛苦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就算回到从前,席雨眠还是会作出一样的选择。

“忽然觉得我那个时候挺傻的。”林驿桥说。

“哪个时候?”

“高中的时候,当时一点事就看得天一样大。我难以想象我当时竟然因为穷,买不了车票去左海找你。”

“那是因为你把存下来的所有钱都给我舅舅了。”

“可我存的钱,大多是你给我的。我当时还有一百块钱,是我哥给我的生活费。其实我是怕我去了左海,你又给我钱,反而害你妈治病的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