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了跺脚,一气之下冲出棚屋。
“哎呀。”宁坚成想笑,却又不得不憋着。
“她可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啊!”然后他又不知好歹地加上一句,“纪锴阳,你将来真的要娶她吗?”
迎接他的是纪锴阳凶狠的目光和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你给我滚!”
宁坚成没有滚,他仍在那儿发挥他喋喋不休的才能。
“我说孩子啊。虽然你们天蜀人不让我看成人仪式,但我还是想方设法看到了哦。”
“你想让我像别人对奴隶一样揍你一顿吗?”
“不想。”宁坚成笑嘻嘻的说,“就这次我看到的来说,我觉得你们的成人仪式跟我们的狂欢大会差不多嘛,只是你们天蜀人啊,非得那么严肃,明明是一件快活的事啊。”
看纪锴阳没有答话,他稍微靠近了一点,接着说:“你今天那种表情,哪里是在执行仪式,分明是快乐得要死……”
说到这儿,宁坚成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以防纪锴阳冲他扔盘子、罐子。但出乎他意料,纪锴阳反而把脑袋埋到臂肘里。
“喂,怎么了,孩子?”
“你走!”纪锴阳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宁坚成慌了神,他明白自己闹得太过了。
于是他用愧疚地眼神看着纪锴阳,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然后退到了自己屋里。
隔壁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宁坚成抱着双臂,想了半天,最后用纪锴阳也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孩子,真对不起,不过不管你乐不乐意听,我还是要说,你们天蜀人被各种禁忌压制的太久了,不光是成人仪式,还有其它各种仪式、风俗、禁令,身边全是各种规则,他们限制人的活动,把你们框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对于我们荒银人,我们只愿意接受能保证我们自由的规则。我们在草原上不断迁移,知道哪些规则适合哪些场合。为了生存,规则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