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佑听了这话觉得很内疚。

他虽然是技术先进的人类，但在这片森林里却什么用也没有，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

“对不起。”他突然说。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害得你们无处藏身……”

“不，这不是你的错误。天蜀部落迟早是要被攻占的，我们的能力弱，这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情，只是你正好赶上了。你的运气比较糟糕。”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霍江佑叹息着说，“我应该帮助你们，因为我欠你们的太多，但是似乎我又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如果让我袖手旁观也不可能。我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

宁坚成又笑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在我们这儿，人们就是这么生活的。计划没有用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gān脆就不想那么多。你觉得这件事该做，那么就做，不想做就放下，如果失败了，那再去开始gān别的事情。永远都是这样。”

“你不想过另外一种生活吗？”

“我？我不知道还有其他的生活，所以我不想。不过……”宁坚成指了指纪锴阳，说，“他不一样，他变了。”

宁坚成看着一边的霍江佑，语气突然沉重起来，“纪锴阳知道了你们的生活，他心里有了更多的东西，如果他不满足天蜀部落的生活的话，他也许将不再属于部落。这是你们的错，霍江佑。是你们让他改变的。”

听到这样的指责，霍江佑一方面觉得委屈，一方面觉得惊讶。

他觉得人们总是应该欢迎先进的东西的，宁坚成应该感激自己才对。

但现在，他明白了，人们想要的是生活，他们不需要其他的东西。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无法进行下去，陷入了沉默。

宁坚成脚边放着一堆红色和huáng色掺杂的花朵，他正把他们辫在一起，形成一条绳子。霍江佑看着他编织，睡意又笼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