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勤脸颊一抽,似乎又痛又恨,半响抬起手来,“小邪,我们一块长大,你却从来不坦诚。”
“你以为我不知?
“那年姑姑领你来家中之时,你的眼睛便未离开过老二。二娘病了,老二替二娘去山里寻药,碰到那什么七步摇的毒掌,不是打在你身上?呵,你虽平日都与我们混在一块儿,每年二娘忌日,你不总找借口走开?”
有一年,我见你偷跟在老二身后,鬼鬼祟祟,像个小贼,生怕被他发现。
“真真公主来的那些日,你真没有不高兴?
“那平康里叫文贞的小倌儿,神色有几分像谁,你真当我不知?”
“小邪……你怎么瞒得了我。”
樊勤嗓音沙哑,只如过来之人,看他的眼神带了一丝怜悯和几分说不出的情绪,“老二从小性子冷淡,情爱一事更从不在他眼里,你若当真喜爱男子,我、我可”他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他的脸颊。
“不是。”琅邪说。
“嗯?”
琅邪摇摇头,“我不是喜欢男人。”
樊勤的手停在半空中。
琅邪重复道,“我不是喜欢男人,我……”他忽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哎,那日是饮酒误事,我,想来我是有些忘了形……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再逾越分毫。二殿下若有朝一日要成亲,我、我亦只会为他高兴。”
他说出那“为他高兴”几个字时,心中猛地像被针扎了一下,脸上却没露出异常。
这时,恰好远处院落里传来一阵高亢的笑声,似喝酒、赌钱、唱曲儿的都停了,男男女女的声音朝一个方向涌来,似在几进庭院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新郎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