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肿得高高的,大抵是因为酒精麻木着的缘故,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忽然就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儿来。

那是她才刚来虞城时,因为多了一个她,多了一张嘴,戚姨在外边儿接了双份的活儿。那一年冬天,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时不时的在感冒。

有一次她半夜发起烧来,戚姨夜班没回来,大半夜的也去不了医院,戚京然就去打了冰水,拿了毛巾换着不停的替她降着温。

后来天亮她的烧慢慢的退了下去,而她的手却冻起了冻疮来。

还有她那时候到陌生的地方,几乎不说话。整个巷子里的小孩儿都叫她小哑巴,每每被戚京然听见,她都会扑上去撕人嘴和人厮打成一团。

越是回忆,疼痛就越是厉害。周合再次的打开了啤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到了后边儿,整个人也麻木了。不知道怎的,她忽然就想起了程洝来。

许是酒精让她脆弱的缘故,往昔点点的甜蜜一点点的涌了上来。心脏像是被人给攫取住了一般,她弯身伏了下去,在深夜里疼得几欲窒息。

许久之后她才跌跌撞撞的走往客房。

周合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了,她头痛欲裂。好会儿才想起这是徐原宁的公寓。胃里难受得厉害,她一路小跑着往洗手间。

出来时才发现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餐桌上放着熬好的保温着的小米粥,徐原宁已经出去了,留了便条在一旁。让她醒来后吃东西,别走,在这边休息,他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昨晚就已经够麻烦他了,周合哪里能再留下去。将保温着的粥吃了,收拾干净给他留了纸条,便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