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离有一瞬间真的很想就这样肆意妄为一场,趁着月色与东风,不管不顾,离经叛道。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天光登时照进来,两人皆是偏了偏头,避开了刺眼的光线。
床上的人衣衫不整,拂羽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又转过来看宣离,他的表情有些冷,透着些陌生的寒意,“阿陵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面色身量皆与拂羽一般无二,宣离往后退了一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下了床,他能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这种目光既熟悉又让他恐慌,就像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让他没来由的眷恋,好似一切都在挽留他,极力的想让他留在这里,再也不走。
“你是谁?”宣离站在离床榻三五步远的地方,看着人问。
依然停在塌上的拂羽上身光|裸,他看着宣离,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他往后挪了一点,靠在床尾半低着头,一瞬间,宣离脑海里突然浮起许多陌生的画面,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甚至从未见过的,可那画面里的人确实是他,他与他一起养兔子,摘桃子,月下对饮,一同进进出出,看着人闹和笑,一切都发生在南海的这座宫殿里,不是别人,真的是他。
拂羽:“你如果想拒绝,大可以直接说,不必要这样,我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呢,你一走那么多年,如今,要装作不认识我了吗?”
太过哀切的语气,宣离心头一紧,不由的往前走了几步。
“其实这些年我多少知道些你的消息,天界也好,人间也好,只是你让我等着我便一直等着,你让我把兔子养好我养好了,你说屋后面的山茶花花开时你就会回来,可那花来来回回多少个春秋你都没回来,我就在这宫里一日一日的等着你,如今你终于回来了,什么都不问我,就只是来拒绝我的吗?”
站在原地的宣离心里蓦地疼了,纵然这些事他从未做过,可是听着他说出来,他依然心疼的想要抱他,想要告诉他不是这样的,自己没有不要他。
“拂羽”
那人看着宣离笑了一下,翻身从床上下来,“算了,我知道你早就不喜欢我了,不过是愧疚所以一直让我待在这里,就像你现在,早就不叫我小白,而是直接叫拂羽,算了阿陵,和你在一起三千年,我挺知足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