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哥舒坦啊,小钱花着,美女搂着。”夏说话阴阳怪气。
“你不一样吗,吃着瓜,拉拉手钱就回来了。”
“去你妈的一样。”夏蹭的站起来,把瓜扔到贾哥的脚下,半个瓜皮裂开,迸溅起来,夏可能猛地站起来上头,有点站不稳,我刚要伸手扶她,夏大跨步往前走,走到贾哥面前,女人看着,连忙投进贾哥的怀里,娇滴滴说“走啦走啦,别和小孩一般见识。”
夏说,女人是怕自己和姓贾的万一打起来,耽误她挣钱,才出来劝架的。
夏把门口的瓜皮收拾好,打烊后,背着书包,骑着车一溜烟的往大路上骑去,我也自己开着车回到家里,路上没有人坐在我旁边和我嘚吧嘚吧的聊天,一会就到家的路愣是开了很长时间,地库依旧有风呼呼的往里灌,只是没有风婆婆的口袋挂在上面。
我坐在家里依旧睡不着,脑子里有飞机在嗡嗡的的转,我努力晃着脑袋,希望将里面乱成浆糊的东西倒出来,努力放空自己,坐在阳台上,今天有月亮,很圆,很亮,小时候,课本上用银盘形容月亮,我没见过银盘,对眼前的月亮也没有感觉,就是天上有点亮而已。
阳台上又传来小孩呜呜的声音,楼上的男人抱着他来回走动,生气的对着女人说“这孙子怎么不睡觉。”接着传来女人的哼唱声,男人应该会去了,就剩女人抱着小孩的轻哄声,我把窗户关上,倒在自己的床上吗,抱着玩偶娃娃给妈妈打电话。
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是不应该给妈妈打电话的,但是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抽干水的大海,望不到头的绝望,我想消失在世界,远离这彻头彻尾的颓丧,但我还有妈妈,爸爸,楼上那家人照看小孩子好辛苦,我小时候如此淘气,一定累坏了妈妈,我依旧使劲晃头,把脑袋里的怪想法晃出来。
“喂,妈妈。”
“怎么了。”妈妈的语气很紧张,紧张到我说不出话来。
“没事啊,就是给你打个电话,很久没打电话了。”
“出什么事了吗?”妈妈依旧问道,她很心慌,我听的出来,该死,我为什么凌晨三点给妈妈打电话。
“没有啊,我在国外呢,刚吃完晚饭,想着你那里应该天亮了,给你个电话。”这是前几年我的常态,时常在半夜和妈妈说话。
“对,是天亮了,你在那个国家呢?”妈妈放下心来,问我。
“还在飞机场,马上要去别的地方了,爸爸呢。”我一时也想不出地名,随便说道。
“他和一群朋友出海钓鱼,住岛上去了。”
“你一个人在家啊,妈妈,咱家还有小鱼干吗?你给我寄点来行不,这里超市卖的太难吃了。”
“行。”妈妈开心的回答我,又生气的说“你别天天一直工作,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赶紧找女朋友。”
打电话的时候,我便知道妈妈会啰嗦起来,但还是想妈妈说话,我哭了起来,妈妈还在说,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怕她听见我的哭声,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
我整理好情绪,忍住说了句“妈妈,飞机来了,回头说。”妈妈二字开口的一瞬间,嗓子像被刀子拉破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但还是强忍着说完,一头埋进满床的玩偶里,哭着哭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