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了,我爸让我写作业,把他凶走了。”
天天一直坐在地上改错,夏很忙,来回收酒瓶,又去打扫卫生,还有呕吐的人留下的那一堆废物,我看着就想吐,蹲在一旁和夏打扫。
夏在天天走的时候,给他说“回头把你做的题给余温,让他做一遍,知道不。”
杨帆点点头,抱着本子跑开了。
“这就是那天来避雨的那个男的的小孩?”我问夏。
“嗯。”
“不错啊,挺好看的,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儿子。”
“好个头,看着吧,过不了几年,他就和这片小混混玩一块去了,还不如跟他妈妈一块,送来干什么,又糟蹋一个小孩。”
“你可别操心了,没那么坏。”
晚间,七爷爷一瘸一跪的走进酒吧,告诉夏,白爷爷去世了。
夏听完后很震惊,紧皱眉头,眼角耷垂,随机舒展开来,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问“明天摆丧?”
“嗯,你别来了,晚上看看去看看就行。”七爷爷是给夏捎信的,但这个消息对夏来说也没有什么打击,夏什么也不问,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一样,刚听到消息时的震惊也不过是个必走的程序。
代孕的大姐又走进来,和夏聊东聊西,聊着聊着,又劝夏别上学了,也挣不到钱,她手头还有生意可以照顾夏,夏依旧好奇的询问着,嘴里无比配合姐的工作,说什么答应什么。
大姐被敷衍的很无趣,自己愤愤的离开了,嘴里嘟囔着“就这种死脑筋,能考上学才完蛋了呢。”
“你忘你上回差点死了的事,是吧。”夏听到大姐嘴里说自己,也小声嘟囔着。
“什么事啊。”我好奇的问夏。
“那都有你的。”夏听见我问她,白了我一眼。
夏告诉我,之前,大姐帮人代孕,都好几个月了,人家又怀疑不是自己的小孩,觉得大姐不干净,不想要肚子里的小孩,买主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也找不到,最后,大姐直接把小孩流掉了,都好几个月了,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还是夏天天下课后去小屋里照顾她,当时嘴里骂着,说自己再干就不是人,结果半年后,又照样不顾。
一晚上,都是夏的事情,这个二十岁的小女孩,真忙,人情世故有她,插科打诨有她,读书识字有她,哪里都缺不了她,她的脚好像不能沾地,必须奔跑。
晚上,夏的自行车爆胎了,她的自行车很旧,我没有骑过夏的车,生怕一用力,车座子就会坏掉,她的车一直都有吱吱的生意,刹车时更加响亮,我问夏“车是不是坏了。”
“没有,一直就这样。”夏还上了很多油,但就是消除不了这磨人的声音。
夏看着车,觉得好像也没有修的必要,一脚踹下去,又扶起来,推到七爷爷家门口的院子里,晚上十二点,七爷爷家还亮着灯,院子门也开着,夏推进去就出来了,说七爷爷看到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