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骄阳走到床边,望着外面的明月,淡淡的烟气缭绕着他,整个人颓丧而孤寂:“你所谓的我爸欺负你,也是一厢情愿。”
在谢青崖眼里,谢夫人只是生了自己儿子,有点难缠的女人而已。
他是不会真情实感跟谢夫人计较的。
就是这种漠视才让谢夫人到这一步。
谢骄阳一想到这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就不好受,忍不住迁怒。
又忍不住怪自己当年失去记忆。
他是爷爷养大的,谢青崖常年在外面,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谢夫人出车祸身体差,只有爷爷照顾她。
而他却在失忆后跟爷爷关系淡了,直到他驾鹤西去,也没能想起当年的养育之恩。
后面那幢楼,晚星在里面住了很久。
其实当年他也在那边住了很久。
她住的最上面那层曾经也是他的房间。
二层是爷爷的地方,底下那层住着谢爷爷的司机,管家,照顾他的工人。
他再熟悉不过了。
在他无意识的时候,伤害了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谢夫人全然不顾他的心情,最后神情别扭地问:“你爸到伦敦出差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扯了那么多,这才是她今晚的真正目的。
谢骄阳淡淡回了句:“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呢?”谢夫人急了,气得捶自己的腿,“你就是跟你爸联合起来,想甩开我。”
“随你怎么想,我要休息了。”
越看越觉得谢夫人悲哀,他甚至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般。
如果晚星像谢青崖一样狠心,再也不肯理他,他是不是会像谢夫人一样,离疯狂更近一步。
想到谢夫人一辈子求而不得,一厢情愿的模样,他怕了。
真的怕了,怕宁晚星爱上其他男人,怕她结婚给自己发请柬。
没管谢夫人什么时候离开,谢骄阳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房间里回忆着他和宁晚星的一点一滴。
就像宁晚星曾经等待他一样,期待着自己转头,就能看到她奇迹般出现在自己身后。
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生物,明知道不可能,偏偏忍不住幻想。
衣帽间内还有一架子成衣,各种配饰,鞋子,包,是宁晚星让人扔掉的,他又嘱咐工人捡了回来,洗干净挂在这里。
这样,就像晚星从未离开过一样。
他已经可悲可怜到这一步了。
他已经至少半个月没进陨石储藏室,和收藏着一些有辐射的稀有陨石的地下室。
好像这些东西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整晚整晚流连于书架,还有衣帽间,企图找到更多宁晚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