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血缘的羁绊在作祟,毛毛初见坟茔,心中便泛起阵阵酸楚,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目睹此景,陈家瑞不禁轻叹一声,毕竟他与杨氏夫妻一场,见她最后却落得个如此凄惨的结局,若说毫无感触,肯定是假话。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带着儿子前来祭拜。
有时,他会暗自思忖,即便自己未曾喜欢过杨氏,但倘若她不那么倒贴娘家,是否就不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或许会为了儿子,一直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如此一来,便不会与冬梅再续前缘,更不会有小儿子的出生。
只可惜,有些事情,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自己也只能顺其自然。
大概常年无人打理的关系,坟头上和周边长满了杂草。最高处的杂草足有一人之高,将坟包遮掩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些许轮廓。
他默默地拿起车上的镰刀,开始清理坟头上的杂草。
一个不小心,镰刀便在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所幸伤口不深,只渗出了些许鲜血,很快便止住了。
“爹,您受伤了?要不还是让儿子来割吧!”见到父亲手背上的鲜血,毛毛满脸心疼,急忙将怀中的手帕掏出,欲为其包扎。
“我没事,不必担心,不过是一道小口子罢了,你看,已经不流血了。”陈家瑞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脸上满是欣慰之情。
众人皆言儿子不如女儿贴心,他却不以为然,毛毛虽为男孩,但其心思却格外细腻,孝顺且懂事。
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羡慕弟弟,儿女双全。
若是有可能,他希望也能与冬梅再生一个软糯可爱的女儿,了却他未来为人岳父的心愿。
见父亲不用他包扎,毛毛又有些心疼,便也跟着拔草。
别看他人小,但拔起草来那是一点不含糊。
“儿子,你去旁边歇着吧!爹一会就拔完。”陈家瑞看了眼被杂草淹没的小小身影,嘴角不禁微扬。
别家这么大的孩子,有的还在玩泥巴,但他的儿子却已经开始学着做家务,帮忙照顾弟弟了。
老人常言,“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他的儿子将来绝对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