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了可以再续。”
“况且,那天夜里你与我们家主不是聊的挺愉快的嘛。”
说罢,郑一楠再度补充道:“对了,那夜过后我们就直接回了汉中府。”
“我们家主原是想跟高升那小子硬碰一下,也好让他知道我荥阳郑氏可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胆敢只带百十骑入城。”
“我们家主索性就将计就计,将他请到了我郑氏宗庙,而后家主带着全体族人在祖宗牌位面前起誓。”
“那场面,可惜你当时不在场,堂堂登州王世子,差点都要吓得尿裤子了。”
郑一楠倏地笑了起来,“那小子回去后,驻扎在城外的二十万兵马就尽数退去,犹如丧家之犬。”
对于郑一楠的洋洋得意,裴礼像是没有听见,未发一言。
郑一楠或者说整个荥阳郑氏,再往大了说,登州五姓七望的所有人,可能都无人意识到,真正想将他们连根拔起的,根本就不是高升,也不是登州王府。
而是那个不被所有人在意、头顶北王“虚衔”的四皇子,虞牧。
另外,那虞牧大概率还有一层更加神秘的身份,那便是现如今烟雨楼的真正话事人。
裴礼严重怀疑,就连天字一等杀手擎天,暗中其实也是听命于虞牧。
旁的且不提,至少登州头顶得这片天,早已经改了名、换了姓。
如今的五姓七望自以为登州局势尽在掌握,可往后总会有措手不及、大惊失色的一天。
“临渊兄。”
“若无你那夜的建议,或许要退高家兵马就要遥遥无期了。”
“我们家主可没少在我面前表示对你的感激。”
郑一楠郑重抱拳,“不知临渊兄近来可有闲暇,若是得空,在下斗胆邀请阁下入汉中府,我荥阳郑氏必将阁下奉为座上宾。”
裴礼一声轻叹,选择直言,“在下并不想掺和登州局势,还请郑公子莫要为难。”
“临渊兄放心,我无意拉你下水。”
郑一楠说道:“而且我自己都对家族没多大在乎,强人所难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裴礼也懒得再去多做强调,只道一声,“郑公子比我大,这声兄可不敢当。”
“诶,我虽虚长你几岁,但与你相比,我这些年简直就是在虚度光阴。”
郑一楠和煦一笑,“咱们江湖向来是以实力为尊,所谓达者为先,我称你一声兄,实乃理所应当。”
裴礼沉默下来,不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