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拿出杀手锏,“公主有所不知,那日在下与冯公子在茶楼里所谈之事,正是为公主分忧。”
“哦?本公主倒要听听,如何个分忧法?”时安夏心头暗笑,面上不显,洗耳恭听。
岑澈硬着头皮道,“冯公子愿意拿出一万两银子来救灾。他也想为公主分忧。”
时安夏面色越发柔和,“一万两银子?谢公子说笑了。本宫昨日清点账目,光是南郊粥棚一日就要耗银千两以上。如此就不劳烦冯公子出力了,杯水车薪啊。”
这就是赤裸裸讹人!岑澈咬碎了后槽牙,“在下斗胆,替冯公子应下两万两。”
时安夏的目光却落在谢槐身上,“谢大公子,你们谢家可愿为这位冯公子作保?若肯作保担责,两万两银子本宫即刻放人。但若是往后查出什么不妥……”
岑澈急声道:“愿意!我们愿……”
“不愿意。”谢槐斩钉截铁打断,掷地有声,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他看了一眼所谓的谢玉,心道你不是谢家人,当然答应得快。他谢府上下老少三百余人的人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如今的北翼废除了连坐,可谢家若牵扯进这不明不白的谋反案里,那可冤枉得很。
谢槐这会子脑子清醒得很,咬死不松口。
时安夏倏地笑开,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瞧瞧,谢家能做主的人都不肯担保呢。”她慢条斯理端起茶盏,“两万两银子就想让本宫担这天大的干系?若这位冯公子真是叛党同谋……”
茶盖轻叩盏沿,发出清脆一响。
“不过谢公子放心,”她莞尔,笑意未达眼底,“本宫定会嘱咐底下人好好查、细细查。从生辰八字查到祖上八代,总要还冯公子一个清清白白才是。”
岑澈脸色煞白,袖中的手攥紧。这话听着客气,实则字字诛心。真要细查,莫说岑济的皇子身份,就连自己的身份也得抖出来。
岑澈气得几乎要骂娘,面上却不得不堆出十二分的恭敬,“公主明鉴,谢家确实不便为冯公子作保。只是……”他深吸一口气,袖中拳头攥得更紧,“不知十万两白银,可否换得公主网开一面?”
时安夏眉眼一弯,不答。十万两白银,可配不上一个皇子的身份呐,怎的小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