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分寸距离拿捏不够啊!
岑鸢不欲扰她心,说回了正题,“放心,只要他是冲着你来的,就不会真的伤害母亲。他只是不愿与你做名义上的兄妹罢了。”
成了兄妹,往后史官会如何记如何写?只要不是想遗臭万年的昏庸皇帝,都不会让自己在史册上留下这么难看的一笔污迹。
“所以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他把母亲藏起来了。”时安夏微微放心了一点。
岑鸢点点头,“估计现在最煎熬的不是你母亲,而是太上皇。”
眼看着水到渠成,就快抱得美人归,准备无事一身轻过下半辈子,结果被自个儿信任的儿子给搅和了。
想必太上皇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我们还是太草率了。”时安夏撑着腮,视线不知落在何处,有点空洞,又有点寂寥,“我以为搞掉一个晋王,就能高枕无忧。谁知……”
不草率又能如何?岑鸢静默。
他何尝不曾思量?当日保下明德帝性命时,以为万事大吉。怎料钦天监突然进言,道是帝星晦暗,恐致国运倾颓。
明德帝的儿子们就那些,小的太小,坏的太坏。唯独一个老四,起码还是上辈子验证过的。
就这都经不得考验,那还能信谁?
不止如此,为了不给新帝留下任何怀疑的把柄,岑鸢将在北翼所有明里暗里的桩子全都撤走了。
当然,也是他自己需要人手在梁国办事。
如今,出了这桩事,倒是有些棘手。
岑鸢提议,“明日启程返京如何?”
时安夏当即摇头,“梁国之事我插不上手。倒是你,如今岑济已死,诸皇子争斗正酣,正是你重夺大位的良机。此时离开,实为不妥。”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假装不知,以静制动。”时安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我倒要看看……”
北茴轻叩雕花门扉,“夫人可安置了?”
“进来,”时安夏伸手理了理垂发,坐姿端正,“北茴,有事?”
一般这个点,北茴知道少主在,不会轻易来打扰。此时既来了,那必是有十分重要的事。
“是卓大人,他有事求见少主和夫人。”
一刻钟后,卓祺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