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不重,但字字带寒。
阮华铭的手指开始轻轻颤抖,脸色苍白了一瞬,却依旧强撑着嘴硬:“你只是想试我。”
“你手上没有完整证据,可能连你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做过什么。”
李二宝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抽出一张薄薄的空白纸张。
他拿出一支笔,慢条斯理地写下:
王远东-银座-刘荣-米彩-杀手。
写完,他把笔一扔,靠在椅背上,看着纸,又看着阮。
“这,是你接下来会招出来的内容。”他淡淡地道。
“但——我不急。”
“我等你,看你要撑多久,看你是硬到晚上饿了再说,还是硬到被你自己的人清算。”
“你那两个心腹现在已经出事,账上的钱我已经冻结,你的律所正在被盘查。”
他语气冷如寒冰:“现在你不说,十分钟后你也会说,但那时你不是在谈条件,是在求我让你活着看完明天的新闻。”
一阵沉默。
阮华铭的下唇微微颤动,眼神第一次开始剧烈游移。
李二宝站起身,正要离开,却在门口停住,声音低沉:
“有时候,说出口,不是你输了,是你活下来的唯一方式。”
阮华铭低头沉思,沉默的时间久得像一块钉在屋里的石头。
他不是不懂李二宝的意思——他是在赌,赌李二宝急着破局,赌郝天明还有念旧情。
可这赌局,从他坐上这把椅子开始,就已经倾斜。
李二宝等了几秒钟,正要摆手关门:
“行了,带去二号仓,看紧点,别真让他死在这。”
这句话像一记沉锤,砸在阮华铭心口。
他猛地抬头,开口喊住:“李二宝——”
声音带着不甘和一丝近乎绝望的慌张。